蘇軾:在最低的境遇,活出最高的境界
作家余光中曾說:
“我如果去旅行,不會跟李白在一起,因為他不負責任,也不會選杜甫,因為他太苦了。我會找蘇東坡,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。”
這也許是世人皆愛蘇東坡的緣由吧。
蘇軾的一生,風雨飄搖,顛沛流離,他卻能滿腔豪情,笑傲人生。
沒有粥米果腹,他就開荒種糧;沒有美酒下肚,他就親自釀造;沒有地方落腳,他就搭建雪堂。
回首一生,蘇軾引以為傲的不是高居廟堂的光輝,而是被貶黃州、惠州和儋州的流離歲月。
世界以痛吻他,他卻報之以歌。
一如林語堂對蘇軾的評價:
“他最大的魅力,不是讓內心被環境吞噬,而是超出環境,以內心的光亮去照亮生活的路。 ”
仕途三起三落,依舊心系百姓
蘇軾的仕途之路,猶如一葉扁舟,隨潮水起伏,三起三落。
屢次跌落人生低谷,被命運重重地摔下。
但他從不屈服,依舊微笑面對生活,為百姓謀福祉。
蘇軾21歲考中進士,憑一篇《刑賞忠厚之至論》在京城名聲大噪,從此踏入仕途。
德高望重的歐陽修忍不住讚歎:“更三十年,無人道著我也!”
人們傳閱他的文章,就連當朝曹太后,也是他的忠實粉絲。
彼時,蘇軾三十歲,已是風華正茂的舉世文豪。
然而命運波詭雲譎,世事變化無常。
數年後,因“烏台詩案”,蘇軾被貶黃州。
因戴罪之身,沒有俸祿,全家人靠一點積蓄艱難度日。
發現當地人因貧困將孩子棄置荒野,任其自生自滅,他就帶頭捐款,成立“育兒會”,救活了成千上萬的嬰兒。
公元1085年,宋神宗駕崩,英宗皇太后攝政,蘇軾東山再起。
因與太后和司馬光政見不合,蘇軾自請外放,遠赴杭州出任太守。
前途受阻,仕途慘淡,但他並未因陰霾蔽日而消極頹廢。
西湖滿是水草,影響百姓用水,蘇軾就全心投入政務,修水利,建蘇堤,贏得百姓們的愛戴。
公元1091年,蘇軾再回朝廷,先後擔任兵部、禮部尚書。
但好景不長,太后駕崩,18歲的哲宗親政,他瘋狂打擊元祜黨人,蘇軾再次被貶惠州、儋州。
惠州生產力低下,百姓時常忍飢挨餓,他就改良農具,教授先進的插秧技術,使得農作物產量大大提高。
儋州地處孤島,文化凋敝,他就辦學堂、興教化,培養出了第一位進士。
宦海浮沉,命運的大手稍一撥弄,就將蘇軾的理想抱負打擊得七零八落。
但這些無法阻擾他躬身為民,服務百姓,成就一番功業與榮耀。
正如《中國詩詞大會》上對蘇東坡的評語:“在最低的境遇,活出最高的境界。”
漂泊江湖之遠,結交鄉野志士
蘇軾曾想過棄官務農,被貶黃州,正好幫他實現了這個願望。
他在黃州開荒種地,築水壩,建魚池,自稱“東坡居士”。
他居住的臨皋亭,原本是驛亭,他卻甚是滿意:
“窗簾拉起,於坐榻之上,可望見水上風帆上下,遠望則水空相接,一片蒼茫。”
空閒時,他與農夫、樵夫談天說地。
因滿腹學識,待人和善,他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。
開酒館的潘丙、開藥店的郭遘以及詩僧參寥,都與蘇軾來往密切。
有時,他會乘坐小舟,到樊口的潘丙酒店小酌幾杯,與潘丙相談甚歡;
有時,他過江去看同鄉好友王齊愈,若逢風狂雨暴,無法過江回家,便在王家住上數日;
隔段時日,他會去太守家,大快朵頤,酒足飯飽之餘,兩人談古論道。